经见过无数尸，纪知看到这个画面依旧SAN值狂掉，发麻。

纤细的胳膊，伸肚里，再来的时候沾了满手的血，他朝着纪知的方向摊开掌心。

小小的手上，躺着一个裹满鲜血的塑料奥特曼。

“你让，她，陪我，玩，我就，答应，你。”

小孩慢吞吞地说，视线仍看着朵朵的方向。

“……”

纪知低下，就见朵朵明显也被这阵仗吓呆了，整个人躲到她的拇指后面，就探个。应到她的目光，抬起脑袋，和她对上视线之后，愣了两秒，接着就开始疯狂摇。

“我不要！他好恶心！朵朵不和他玩！”

“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！”

“你别急！”

朵朵越嚎声音越大，见着，嘴一张就要开始哭了，纪知连忙叫她打住。

小姑娘很听话，嘴闭上了，但是睛里已经蓄一汪泪，一副就等着听完她的下句话再决定哭不哭的模样。

纪知松了气，抬眸再看向宝宝的方向：“她不愿意，我没法帮她决定。”

朵朵已经蓄好的泪说收就收，表情一秒变笑，甚至还扭过朝宝宝的方向了个鬼脸。

纪知其实心里已经好了宝宝也要开闹的准备，然而小孩听完之后，只是默默垂下，低安静地看了手里的玩一会儿，又慢吞吞地将玩连带着一起回自己的肚里。

两人的手还牵着，纪知就坐在他旁边，默不作声地看着，他似乎已经相当熟练了，虽然动作缓慢，却有条不紊，没多久就收拾好了一切。

才说了下一句话。

“你，之前，拿，过我。”

“拿过”？这是什么说法。

脑中的疑问刚刚冒，但是很快，脑海中就浮起了一段记忆。

那是在C城刚刚开始搜寻三型丧尸的时候，小姑曾经派她去拍卖行拿过一个箱……所以当时是他被装在箱里？

小孩看了她一，接着说：“我，听到，了。妈妈，说，你，是她，最重，要，的人。”

“所，以我，不，是。”

他说话断断续续，声音也平铺直叙，没有什么情绪，可是纪知突然就很难过。

小孩纤细的手指还握着她的手指，虽然知他只是在执行命令，她还是轻轻回握了回去。

“你知的对吧？她不是你妈妈。”她轻声说。

从末世前三年，一直到现在的三年前，她一直和纪女士待在一起，所以也知，在这期间纪女士从来没有怀过，更不可能生过小孩。

宝宝“嗯”了一声。

“可，是我，现在，只，有一，个，妈妈。”

他说着，抬起，灰白的睛再次看向纪知。

问：“那你，呢？你，需，要我，，什么？”

沉寂的，平静的，像是镜一样的睛。

有那么一个瞬间，她透过这个小孩的睛，仿佛看到的是她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