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小今天就是欠揍是吧？”烛作势要打。

他是听说过九尾天狐每一条尾都是厉害的法，但什么时候耳朵也成为法了？

辞镜在雨中一直跪到雨停，梵音撑着一柄梨白的油纸伞静立在他旁。

应龙和女魃的合棺葬帝陵后，黄帝一族的人在帝陵外降下封印。

但梵音闲散惯了，对掌六界丝毫不兴趣。

天兵把应龙的尸骨带回黄帝城，现任帝君愿意把他和女魃的尸骨都葬黄帝一族的帝陵。

应龙魂魄中虽有烛的影，可他已然不是烛。

梵音信守承诺，在天崩后派遣大量的神将天兵前往古战场找应龙的尸骨。

梵音被烛这话闹了个大红脸。

狸形态的耳朵相比人耳更些，梵音摸了没几下，就发现辞镜眸中仿佛氤氲了一层汽，尾带着一薄红，说不的诱人。

使不解：“您说的是回哪儿？”

他摔了酒杯，提起酒壶对嘴猛一，还是大笑：“老比你们活得都久！”

他的笑声在这雷雨轰鸣的天地间也显得格外落寞：“远古时期的老家伙们，如今竟只剩我一个了。”

梵音以为是自己没控制好力，疼了辞镜，讪讪收回了手。

不知他是何时来的，他看着帝陵的方向，目光说不上是悲，也说不上是喜，仿佛只是看尽了万年光的沉寂与沧桑。

辞镜语气却认真了起来：“找不到神女跟你过也没什么的，以后你要是大限快到了，本座还是会来给你养老送终的。”

辞镜诧异看烛一，眸中飞快的闪过什么，：“上清雪镜灵药多，你这脸上的炎毒，在那里待上个万八千年，自己捣鼓捣鼓，说不定就治好了。”

“他有耳朵和尾，本君没有，比不过他。”殊绝闷闷的说完这句，驾着黑云远去，留下使一脸懵立在原地。

梵音红着。

烛在自己昔日的住莲湖竹楼中，斟了两杯酒，一杯泼向大雨瓢泼的天地间，一杯仰下，酒从间一直烧到胃中，许是酒太烈，喑哑了咙。

他伸了个懒腰：“本尊没打算回去了。”

梵音笑着反问他：“我若不答应，你就不给摸了？”

辞镜不怕死：“没成亲也是她着的。”

容白的心在地脉中数万年，当真已变成一块散发着五圣光的石。

便推脱说要避世修行。

天补上后，下了一场滂沱大雨。

使安他：“妖神乃上古大妖，又曾跟随容白古神修行，您不是妖神对手情有可原……”

两次天崩都因青君和君九幽的恨而起，以容白的牺牲告终。

当年黄帝与蚩尤一战，双方各请古神古妖古战，但像烛容白这样的神祇，早已避世，除非是祸及六界的大事，他们才会面。

“你以前着张玉树临风的脸都没神女仙愿意跟你过，现在半边脸全是疤，更没神女愿意搭理你了。”辞镜并没有因为烛那一脚就收敛。

他中还是带着别扭，发的一双狐耳因为张时不时抖动两下，不自然：“你不是最喜我的耳朵和尾么，我的妖后，给你摸。”

青君本是想再造一个烛，只可惜能找到的烛的魂息有限，他自己法力也无法支撑，最终造的神祇中，最的便是合了烛魂息的应龙。

到了目的地，梵音险些没被晃瞎。

耳朵？尾？

使又扭看了一远的梵音和辞镜，还是不懂他家少主的跑过来，又跟条丧家之犬一般走了是为何。

梵音到都找不到他，还以为他是跑去生闷气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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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几条狐尾在辞镜后轻轻摆动，仿佛是一朵怒放的红莲。

辞镜知晓了，险些被气得冒烟，打发了那些送来的神仙男，自己也消失了好几天。

要想制造的傀儡神祇大，就得以现世中为尊的神祇的魂息为引。

给应龙和女魃封棺时，梵音看着皆已成为枯骨的二人，心中哀恸，没忍住转抹泪。

梵音牵着辞镜的手往回走，见到了站在远的烛。

辞镜不知从哪儿搬来的金山银山，堆在妖界开辟来的空地上，明晃晃金灿灿的一片。

她成了神主，辞镜又是妖皇，神界和仙界生怕她被所悟，从此偏袒妖界。一些元老大臣们私底下一通合计，在神界仙界也找了些姿容绝的男给梵音送来。

烛踹了辞镜一脚：“你这臭小哪壶不开提哪壶！”

在从极北之地搬回的那座冰川快化完时，烛终于带着地心赶了回来。

诸天神祇，皆对着地心行跪拜之礼。

她上前一步抱住了辞镜，笑：“傻不傻？”

辞镜对着地心磕了三个响，梵音也拜了三拜。

*

万年前的天崩，是容白以祭天，万年后再次天崩，还是用他的心才止住这场浩劫。

远的长廊里，殊绝静静看着二人相拥的这一幕，许久，只对使说了一句：“走吧，回去。”

他弑神杀佛梵音都不怕的，偏偏这样的神情来，梵音就觉得心疼了。

一直到了黄帝城，他才听见殊绝说了一句：“本君输了。”

梵音脸更红了。

烛笑了笑，他半边脸在天崩时被岩浆烧焦了，如今见人时，那半边脸都带着面。

辞镜愣住，就这么用一双慢慢红起来的睛看着梵音，好似一个受了欺负，却又不知怎么讨回公的小媳妇。

“神尊打算何日回上清雪镜？”梵音问。

第三天的时候，辞镜又自己跑回来了，说是要带梵音去一个地方。

烛却没好气：“你害羞个什么劲儿，成亲了好好把这死狐狸给我！”

*

她正想说抱歉，一条火红蓬松的狐尾又送到了她手上。

辞镜说，他得送师尊这最后一程。

烛的魂息太过大，青君没法彻底控制应龙让他成为一个傀儡，索让他以一个真神的份活下去。

但应龙死去万年，上魂息早就淡了，这群后世的神祇没见过应龙，也不识得他的魂息，还是烛面才找到应龙的枯骨。

殊绝看了使一：“不是我回界么？”

黄帝是君九幽这边的人，青君为了帮君九幽赢得那一仗，习了许多禁术，甚至想自己制造一批为他们所用的大神祇。

因为梵音是神主的缘故，五帝都有意让她坐上君九幽的位置。

烛觉得牙疼，看向梵音：“你们什么时候成亲？”

辞镜站在她后，扣住她的手，低声：“他们终于能在一起了，该兴的。”

*